Utopia

一壶浊酒喜相逢,古今多少天下事,都付笑谈中

我们小组需要采访别人,询问他们关于家的意义。
我觉得有亲人在的地方就是家,我搬过很多次家。但是外婆家从来都是在那一个地方,一片芒果林子的深处,曲折蜿蜒小路一转就是我外婆家。
外婆是一个黎族人,脸上有着族人特有的刺青,黯淡的绿色纵横于面。她总是笑着用蹩脚的普通话和我交流:吃清姑娘(清补凉)了没有啊?外婆会用做饭剩下的炭火,烤玉米或者地瓜给我们吃,还教我如何用枯草点火,如何吹气才能把火吹大。晚上睡在一起,她的身上有一种柴火混着别的味道的气味,不算特别好闻,但是很安心。
她走的那一天,我在剪片子。
妈妈突然打来电话,说不在了,我心里没有什么感觉,但是挂了电话却止不住大哭。
却也不明白这种离开意味着什么。直到春节再回去,回的是大姨家,祭拜了外婆的灵位。那是一个黑暗的小屋,我甚至看不清外婆的照片……
再然后,我再穿过芒果林,看到外公一个人坐在屋檐下,瘦弱且不苟言笑,我才知道,从此再没有外婆家……



那林子深处是哪儿了呢?
是外公家,但两三年之后也没有了,我再也没去过……
我记得外公在的最后一个春节,我们把他从床上扶到院子里,我拿单反给大家照了全家福。那一天,外公很精神,笑的很开心,仿佛之前不喜欢热闹的人不是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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